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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 11

贺兰静霆X谭嘉木

本更略长+怪力乱神

想了一下这应该算可以打上各种狗血tag比如替身/互渣/假戏真做/etc.的灵异黑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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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算同设定但目前没啥关系的后文:难忘今宵 今宵别梦寒

警告:主要角色轻微黑化/私设



谭嘉木:“他是谁?”

贺兰静霆:“应该是你的血亲吧。”

谭嘉木:“他死了吗?”

贺兰静霆:“还没有。”

谭嘉木:“是因为我用了他的命魂?”

其实他不需要答案。他以前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学过皮毛,最近更加花功夫钻研,是以知道命魂主前世今生因果,为祸福报应之牵系。失去命魂,命数会被打乱。也许抢案不该发生在今天,也许会发生,但不会死伤,也许受伤的人本来可以逃跑——都不作数了。

他命里不该在今天死。死了,是枉死鬼,但是没有命魂,枉死城查不到他的命数,只能滞留在枉死城内,一天天耗到魂魄散尽。

贺兰静霆:“是。”

谭嘉木发抖,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给他。”

贺兰静霆:“不要。”

他捏着谭嘉木的手,一把将人类抄起来放回床上,再一一掖好被角。他不会照顾人,但有种工匠式的细心,把人当成物件来对待。

他说:“况且也来不及了。他的命魂已经融进了你的魂魄里,不是他的,还给他也没用。”

谭嘉木陷在被子里,胸口发闷,浑身发冷,喘不上气。命魂原主重伤,他等于跟着死了一回,算上之前的车祸,就是两回。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一点,登时被打回原形。

他的心口痛得要命,一阵阵地抽搐,也不知道是来自肉体、魂魄、或者他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像个人。

谭嘉木:“是你计划好的?”

贺兰静霆摇头。

谭嘉木倒是相信他。贺兰静霆算不到这一步,他大概也不懂谭嘉木为什么在意一个与自己素昧平生的人。

谭嘉木却想到了在福利院的时候,那时候他很小,只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觉得自己不可能是孤单一个人。后来爷爷领养了他,又有荆浩他们,他就把这给忘了。没想到他真的不是。

宽永拿遥控器摁开电视。新闻正播到劫匪三死一伤,重伤者生命垂危,在送医抢救途中。

画面一张抓拍到的影像,伤者被塞进救护车里,隐约能看到轮廓。

谭嘉木一眼就认出来那像谁。

他的手被贺兰静霆的手掌整个包住,只剩手指有力气,动了一下。

谭嘉木:“救他。”

贺兰静霆没说话。

谭嘉木:“我要寻死,是件很容易的事。”

“你不会。”贺兰静霆这下倒是回答得很轻松,“你的牵挂太多了。”

他说得对。

谭嘉木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但不是。他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个死,但不是。他只着想报仇,几近走火入魔。他死过一次,不在乎报应,但报应不一定应在他身上。

他连累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想到钟伯那天说的话,一开始就知道不会赢,为什么还要入局?

他赢不了。贺兰静霆有时间,有资本,有耐心。他不怕死。但他能死几次?

贺兰静霆:“也不是没有办法。”

贺兰静霆:“我可以稳住他的魂魄。枉死城做事拖拉,我做一个假的送进去,等他们追究起来早就查不到了。我把他接到香港来,身体可以慢慢养。我不出事,他就不会出事。”

贺兰静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谭嘉木垂眸,听着,等着答应。他没有别的选择。他赢不了,但他的恨太多了,走到这一步,他回不了头了。

贺兰静霆:“我要去找慧颜,需要你配合,不要捣乱。”

谭嘉木:“好。”

落子无悔。

满盘皆输。


贺兰静霆的兴奋劲压不住,立刻开始安排离港计划,找什么借口,怎么骗过盯着他的狐族,谭嘉木该怎么配合。他走得匆匆忙忙,连修鹇一起带走,说会安排人来接手。

人倒是来了,不是宽永也不是修鹇,是千花。

她衣衫优雅,妆容精致,戴着墨镜和一顶曲线别致的宽檐帽,进屋才摘下,坐到床边,同谭嘉木一起看重播的新闻。

新闻播完一遍,跟进最新状况,重伤劫匪正在抢救。

千花瞥他一眼,从病号服领口看到半颗媚珠,没亮。

她带来了贺兰静霆的计划,他会假托是去为一批文物做鉴定,实则委托方的背后就是千花。医院那边,千花会安排人盯着,一有机会,立刻下手,狐族要把人偷偷运到香港并不难。她不知道贺兰静霆与谭嘉木那些事,还以为这一出是贺兰静霆想要强行为慧颜改命才闹的。

谭嘉木一一答应。

千花说:“你……”

她欲言又止,看着不亮的媚珠。媚香甜腻黏人,谭嘉木闻不到,她被熏得几乎头晕。

“……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谭嘉木摇头。这不算说谎吧?

千花苦笑了一下:“其实,你比我还可怜。”

谭嘉木不答。他们几个人的爱恨纠葛和他没关系,他是个局外人,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的。本来是这样。

这么一想,自己可不是比她还可怜么。


千花准备告辞,谭嘉木这才想起来幺鸡说的那些。

他等不及托千花转告,借千花的手机直接打给宽永,宽永将电话转给贺兰静霆。

谭嘉木:“大东从东南亚找来了一个高人,不日就会到港。”

贺兰静霆:“谁?”

谭嘉木勉力回忆,把幺鸡的天花乱坠吹一通复述了一遍。贺兰静霆听完,笑说:“这人要是真有这么厉害,就不会和我作对。”

又说:“放心,我会处理好再离开香港。”

谭嘉木放下电话。除了放心他也做不了什么别的。

贺兰静霆要他在医院住够一礼拜,谭嘉木没听。大东找来的高人第三天就到了,谭嘉木强行出院,阿屁推着轮椅跑得飞起,往尖沙咀的码头赶。

大东这次打的是给社团看风水去晦气的名义,各区坐馆均到场迎接。钟伯称病没来,叫荆浩来替他,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给荆浩上位。

平时出门都要豪车接送的大佬如今齐刷刷在码头列队,一群小弟守在外围,路人纷纷避让。这高人得多有本事,好大的面子。

阿屁也站到外围去了,荆浩推着轮椅。两人视线相对,谭嘉木摇摇头,荆浩便不再问。

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吹拂人的脸,吹乱的人的心。谭嘉木凝视夜景一会,说:“我可能有个哥哥。”

荆浩过了一会才回答:“好像听我外婆提过。”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游轮终于呜呜鸣叫着进港,一群黑道翘首以盼,等来的却是个穿吊带裙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吊带裙明黄色,衬她的深肤色,显得眉目灵巧靓丽,一开口声音脆脆的:“我师傅在中环码头下船了,说待会自己回酒店,不用等他。”

大东嘴角一抽,语气还是很尊敬:“白师傅可是去看中环的风水了?”

小姑娘摇头:“不是,他去兰桂坊了。”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但谁也没发作。香港是聚宝盆,惜钱的人都爱信个什么,听到大师高人之类的名头,宁可当是真的,总比无端得罪了招来什么祸事强。

荆浩作为从小在无神论教育下成长起来的青年本来就不当回事,连之前的降头都没能让他动摇,推着谭嘉木回到住处,倒头就睡。谭嘉木倒是操心,贺兰静霆找人打听过这位姓白高人的底细,之后就说了一句:“没事。”

贺兰静霆的机票订在两天后,和高人同一天离港。

出发前夜,贺兰静霆把谭嘉木拖到床上折腾了一宿,说是就要走了,提前为二人稳固好魂魄。

谭嘉木任他折腾,反正再怎么相看两厌,性事的愉悦也不会减少半分。

第二天一早,千花传来消息,她已经到了内地,亲自布置人,准备动手。

谭嘉木算是打起了一点精神,被换好衣服放在轮椅里。其实他的身体好了很多了。毕竟他和贺兰静霆就是这样的关系。

修鹇要跟着贺兰静霆走,宽永送他,阿屁来接。高人那边最后一天才进入正题,“看风水”。

一辆白色沃尔沃载着高人出去了,不让人跟。各区坐馆聚在摆送行宴的酒楼,荆浩有事,办完再过来,谭嘉木由阿屁推着,与大东打了个照面,只见对方一脸得意,像已经得到高人助阵,把他们踩在脚下。

谭嘉木不当回事,但是耐不住心慌,让阿屁推他出去透口气。

正好沃尔沃姗姗来迟,缓缓泊在酒楼的停车位上。

谭嘉木估了下时间,贺兰静霆应该动身了。

闻讯而来的大东赶忙迎上去。下车的还是那个小姑娘,砰一声甩上车门,说:“我师傅说你委托的事他办不了,饭也不吃了,马上就走。”

大东愣住,随即慌了神,脑门往下淌汗,说话都结巴,求高人不吝指点,给他挽回的机会。

小姑娘伸手一指,露天停车场外烈阳无限好,这一头海面被映成金灿灿一片,那一头高楼连绵,如山势在半岛蜿蜒。

小姑娘:“你说的那块地,整个区大半是填海造的,地气不足,又在水口上,水势太急留不住财,只有一条越海龙脉勉强可取。”

小姑娘:“但是这些年陆续填海,原来的水口朝外挪到了最东边,减缓了水势。柏架与龙脊,是白虎与青龙,门前水聚,是朱雀,来龙自北,源于南岭,气韵不绝,背后还有大片山势做靠,万事俱备。”

小姑娘:“再看沿海一线,西边公园把尖沙咀冲过来的煞气引向东,东边做成了步步高升的地势将煞气抬起来,只差中间这块地完工,做个藏纳吞吐迎来送往的灵蛇引路,将煞气化为财气送到东边来,引向那块地,大好风水就成啦。”

谭嘉木听她讲了半天,都在夸贺兰静霆的布置如何精妙,造出来的风水如何好,却没说高人为何不肯帮大东对付他们。

大东也不明白,眼巴巴看着她。

小姑娘没好气:“做这布置的人气度很大,不拘泥小节,因势利导,顺势成形,借势而为。再有,公园是香港回归后建的,东边的地势靠几十年地产业发展得来,填海更是填了一百多年。手段这么高明,还能花这么长时间布置,我师傅说了,惹不起!”

说完扭头走了,留大东在原地发呆。

她走到一半,忽然瞥了看热闹的谭嘉木和阿屁一眼。

小姑娘蹬蹬蹬走过来,问:“是谭先生吗?”

谭嘉木不明所以,点点头。

小姑娘:“我师傅说,相逢即是有缘,他有三句话赠与你。”

小姑娘:“何为鬼?何为魔?地狱可破乎?”

说完蹬蹬蹬回到车上。高人不坐飞机,偏爱走陆路,脾气怪得很。白色沃尔沃开足马力,在烈阳下被晒得灿灿发光,绝尘而去。


谭嘉木心下大恸。


——何为鬼?

——何为魔?

——地狱可破乎?


他当然知道答案。


——人魂不散为鬼。

——人心癫迷为魔。

——执著为地狱。破其执著则地狱破矣。


他摇摇晃晃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让阿屁去找荆浩,自己拄着手杖往酒店外面走。他已经能走了。

海港景色光辉灿烂,白日有白日的美。游人如织,海鸥乘风起伏,对岸高楼林立,彼此映照,漾起粼粼波光。他自数国语言中穿过,走得很慢,影子被阳光压在脚底,小小的一片。

他走得恍惚,被太阳晒得发热,却自骨头里一阵阵地发寒。光鲜美景模糊了,欢颜笑语也好像一团含混的噪音。

他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是虚的。人群如此吵嚷,车水马龙不断,他却像什么都听不见,耳中只得嗡嗡声响,三句话夹在其间,往复萦绕。

人群裹挟着他,穿过马路,沿着大道上行。他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光线亮得叫他头晕。路面被煮沸般冒着热气,烤着人。他脚下不稳,被推搡着跌进路边一间冰室里。

他胡乱坐下。天这么热,冰室里的人却很少,除了一个在墙边摇着扇看报的伙计就只有他与另一位顾客。

头顶吊扇吱吱响着转过一圈圈。

车辆行人闪个不停的广告牌,明明就在门外,却好像隔得很远,隔着一层雾,镜花水月,透不过来。

另一位顾客走过来和谭嘉木拼桌。

整间冰室都是空的。

来人穿着古怪,正当炎夏,她着一身繁复长衫,层层叠叠,坐到谭嘉木对面。

谭嘉木抬头看她,面容秀美,巧笑倩兮,生了一双温柔的眼睛。

他叹息:“慧颜。”



-待续-



还有一到两更就完结了,我讲一下好了,这个本来随便搞搞的故事莫名被我弄得很长,这部是《鬼故事》,下一部叫《有妖气》,后面应该还有一部。

……怎么会这么长啊!(摔

以后只做一部内的链接,整体会汇总到目录,麻烦大家点进去看。

目录

另外相信大家也看出来,新港这个地名一开始就是我编的……所以地形也是编的……风水什么的也是编的……另外提到一些比如降头啊厌胜术啊小姑娘问小谭的三句话啊都是有出处的,等我更完了有空做个credit一一写出来。虚构的东西没有参考价值,大家随便看看。

嗯……好像还有个什么事,想不起来了。想起来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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